薇妮和伊斯坦同时要和我单独谈一谈,我就知道我的小技俩立刻就被识破了,或者说正是因为我的出现实在太奇怪了,所以再怎么掩饰都会认为有问题的吧!薇妮暂且有对我的怀疑,但是伊斯坦看来似乎也觉得我有些蹊跷了。
鉴于此,我只得大大方方承认刚才发生的事情,并详细说明了整件事情的经过,尽管我也不明白,那位大人邀请我的目的是什么。薇妮对于我的隐瞒颇有微词,伊斯坦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“这个,我现在不是什么都没事的回来了嘛!现在有多的食物,来商量一下怎么分配吧?”我本想打着哈哈,跳过这个事情。
薇妮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伊斯坦,犹豫着要不要把我的事情说出来。但是,伊斯坦发现薇妮的目光,直接开口道:“你们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,对吧,薇妮?”
“杰西,他不是奴隶,我是说在他成为我的奴隶之前,他不是奴隶。”薇妮的解释有点绕口,但应该就是事实。
“因为好像我身上没有那些编码,所以我之前应该和你们不一样。”我耸起肩膀,摆开双手,确认这个猜测。
伊斯坦饶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,然后说道,“从我们的第一次谈话,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。只是,对你的出现感到有些意外。我很想知道,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,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但薇妮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,是吗?”
“是的,老实说,我也想知道来这儿的原因。只是,现在那位大人似乎发现了我的身份,并且抱着某些目的想要见我,我想是否要去见上一次。或许,会对解开我的身世有所帮助。照现在来看,对方对我并没有恶意。”
“杰西,那你为什么要对我们有所隐瞒呢?我看起来那么容易上当吗?”薇妮的怒气还没消散呢!看来我这样的态度,应该是让她感觉失去了信任。
“我也不是故意的,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呀!我下次不会了!”在某些事情上,及时的认错可以避免掀起更大的战争。
伊斯坦在一边乐呵呵的看着我求饶的样子,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纠结,反而抛出了更为关键的问题,“所以你的打算是和我们撇清关系,并且你心里对某些事情有了猜测,并有自己的打算,是吗?”
“是的”,我低着头说,“有些事情,我想自己一个人去寻找答案。在得到答案之前,我并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。”
“好吧!不过今天工作完之后你来我这里,有些事我想和你单独见面谈一谈。”伊斯坦心里应该是接受了我的想法。
薇妮则是瞪着我,最后还是敌不过我的目光,点了点头,算是同意了。
最后,三个人把食物都拿了出来,薇妮和伊斯坦一共换了12份食物,这个结果应该是早有预料的,加上我的30份,每个人可以分到14份,一天可以吃两份。
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,但在我抱着食物和薇妮走在回去的路上,薇妮便一言不发的一个劲往前走,我喊她也不见搭理。刚回到新搭建完成的小房子,薇妮便又气呼呼的出去了,当我放好箱子,再去找她时,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。
找到她的时候,薇妮正一个人坐在小湖边发呆,漆黑的头盔被扔在不远的岸边,细腻的发丝随着风飘荡着。察觉到我的带来,她扭过头,就是不肯看我。
“吃点东西吧!”我把一袋吃的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左手不远处,但是她没回过头来,也没哼唧一声,当做没有听到的样子。
湖面倒映着她的侧脸,透过泛着的波纹,可以看到她生气的表情。我清咳了一声,看着湖面假装正经的说道,“你这样子是希望我像你对我做的那样来喂你吗?”
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,薇妮突然转过头来,眼中冒着凶光。拿起那袋食物,使劲朝我扔了过来,见我轻松的接了下来,然后又气呼呼的转过头去了。
我把袋子拿在手上,在离她近一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,也不说话,静静的看着湖面。两个人,就这样互相较劲着。
太阳越升越高,周围的气温也越来越热,这样下去,对峙有些不妙了。“回去再说吧!”薇妮首先败下阵来,起身离开,连扔下的头盔都不顾了。“是的,主人!”我坚持乖巧一点。
“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!”回到小屋后,我把手上拿着的食物递给了薇妮。薇妮直直的盯着我,没伸手拿。
“你不会真的要我喂你吧!”我看着薇妮,想知道她的回答。薇妮嗖的转过头去,小声说:“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!”
知道不该在这个微妙的话题上多停留下去,我转移到新的话题:“本来是打算对伊斯坦大叔隐瞒的,但是,伊斯坦大叔一开始就发现了我的问题呢!”说完,薇妮拿走我手上的吃的,顺带白了一眼。
“都说了你的问题太多了嘛!”薇妮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,现在又说了一遍。“是吗,我不觉得我问太多了呀!”我反驳道。
“在这里工作的人,大多都是随着那些垃圾被一起倾倒下来的,能幸运地活下来的几乎没几个。”薇妮一边吃着,一边向我讲起了这里的真相。
“在活着的人里面,有些人和你一样,没有之前的记忆,但他们甚至不会说话,不会行动。”薇妮之前应该见过这样的人。“也有人知道这里的事情,可以正常的交流,通过那些人的口中,我们知道了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在太空桥那里,居住着的大人们都是联邦的公民,而我们这些背上烙印着编码的则是他们的奴隶。对我们这些奴隶而言,生下来的工作便是服从大人们的命令,不停地为他们工作。如果犯了重大的过失,最大的惩罚就是被抛弃在了这里,幸运活下来的人,靠着捡拾其中的回收物品去向那位大人交易食物,于是我们被上面的人称呼为下水道里的老鼠。”
我默默品味着薇妮说的话,薇妮则是看着我继续说道,“我和妹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里,以前一直是伊斯坦大叔在抚养着我们,是他教会了我们语言和知识,并且没有把我们当成是奴隶。”说到这里,薇妮顿了一下,然后又继续说道,“之所以会认为你不是奴隶,是因为你有自己的思考,不会盲目的听从命令,更重要的是,有完整的意志。很多被抛弃的奴隶,即便活下来,也会因为失去希望而自杀。你虽然开始像奴隶一样,听从我的命令,但是从没有向我屈服过,所以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奴隶。”
我看着薇妮的眼睛,清晰地感受到她眼中的光芒。虽然从薇妮的话语里知道了这里的真相,但是这又带给了我更多的疑问。‘我为什么会失忆并且被扔在了这里,伊斯坦大叔和薇妮之间又有怎样的联系,还有那个交易的商人为什么要提供食物给我们这些人?’此时此刻,有太多的疑问一下子涌入了脑海中,一时之间像是陷入了缺氧的状态,然后眼睛一黑,整个人直愣愣地倒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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